(綜合報道)(星島日報報道)如果命運可作選擇,誰願瑟縮在「棺材房」?這三天親身走進細小一格的棺材房居住,跟社會上最弱勢一群同行,其間所發現和感受的,原來比想像中更為震撼與難過,這裏好臭、好焗、又出奇的靜,有如置身地獄,教記者畢生難忘。
打開房門「小強」狂竄
棺材房住客都是男性,記者跟他們雖共處一室,但言語交流甚少。雖然如此,房客彼此卻很「親近」,皆因棺材房之間,僅以一塊很薄木板分隔,他們一舉一動,甚至講電話,都聽得清清楚楚,有住客躲在棺材房內抽煙,即使記者不願吸煙,也被逼賠命狂吸二手煙。
不足二百呎斗室住了多人,即使棺材房內有一部冷氣,但空氣仍很侷促,晚上躺下睡覺,若關上「棺材蓋」(房門),必定焗暈;打開房門,一個個身影走過,根本分不清他們是不是房客。
棺材房入口處非常狹窄,每次鑽進時都頂撞到頭部,由於記者入住的位置是最底層,所睡處貼近地面,對着的是住客橫陳地上的鞋和拖鞋,陣陣異味撲鼻而來,加上硬如地板的 板,根本難以入睡,每晚眼光光至早上六、七時,才勉強睡兩、三小時,醒來時總是腰痠背痛。
地上鞋陣異味撲鼻
棺材房沒爐頭,不能煮食,樓下一家食店,一餸飯連湯十六元,是最便宜套餐。附近屋邨有提供免費膳食志願團體,雖然記者無社工轉介,但在體驗窮人 生活這日子,他們仍願意為記者提供食物。為方便管理,團體以圍欄分隔,並有人把守門口,令屋邨地下成封閉飯堂,外面十多名街坊,圍觀牢籠內的人吃飯。
旁邊的伯伯說他喜歡吃午餐肉,記者把餐盤上兩塊午餐肉送給他,他跟記者說:「好想出去吃叉燒飯。」
這幾天,記者一如低收入人士,拾紙皮和汽水罐幫補生活,但發現垃圾桶的設計,是需要拋開自己尊嚴與別人白眼,彎下身去撿拾。至於執紙皮,店鋪棄置的紙皮也有指定接收者,記者要拿也不容易。
七十二小時過後,記者完成這次體驗,返回舒適的家,但對於真正活在棺材房、困在社會最低層掙扎的一群,究竟何時才能告別這種非人生活,在記者心中卻填滿了問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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